她躺在病床上,握着我的手,说:“绍野,最后是你陪我,也挺好的。”
她不后悔,最终在白月光和我之间选了我。
也心满意足我将她的生活、工作,一切的一切妥帖安置。
我却听出她话里的退而求其次。
我厌倦了成为别人的将就。
于是重回二十岁这年。
我问自己,还愿意再经历一次同样的人生吗?答案是不愿的。
我选择远离她。
……和江晚音结婚七十年,她在百岁时离世。
走时是略带笑意的。
我却站起来,看着窗外。
想,若有来生,我不要做江晚音的丈夫了。
我睁眼后,看到的是窗外有着梧桐树的校园。
恍然间,一根粉笔落在我身上。
“祁绍野,你来复述一遍,我上一句说的什么?”我站起来,见空气动力学的任课老师,站在讲台上不虞看着我。
有人起哄:“老师,他不是我们班的,来陪女友上课的。”
老师深深看我一眼,刚要转身继续写板书。
身边的江晚音突然说:“他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满堂寂静。
我听心中在擂鼓。
这个时候的江晚音,青涩,却有着远超于常人的成熟稳重。
她向来冷清、孤傲,让我惊鸿入了眼。
这时的她,也冷硬、生分、不讲人情。
让人兀自消化一切难堪。
我笑了下,她还是和前世一样。
我说:“是的,老师,我不是她男朋友,也不是您班的学生。”
“打扰您上课了,我现在出去。”
江晚音翻书动作一顿,堵在出口,迟迟没动。
下课后,老师叫我跟她出去。
开口前先拿手指点了我的头:“就那么喜欢她?人家不待见你看不出来。”
我点点头:“看得出来,姑姑,以后我就不来蹭课啦。”
姑姑不信,重新确认了遍才回办公室。
身后有人叫我,笑着跑过来,手搭上我的肩:“绍野,一起去买冰棍儿吗?新出的绿豆冰特别好吃,我请客。”
见我摇头,林旭阳笑容阳光,立即换了邀约,“那去我家看新买的彩电?你不知道,画面特别清晰,我给你放张信哲的过火。
“让你疯,让你去放纵,以为有天你会感动~”林旭阳手握拳,假装话筒,唱着里面的歌词。
我轻轻勾了唇:“我马上要出国了,最近要准备很多东西,就不跟你一块儿玩了。”
林旭阳揽着我的胳膊,遗憾“啊?”了声,“那我怎么办?”“你和江晚音一起,刚好不必有我跟着,方便许多。”
林旭阳的手慢慢放下去,脸上笑容也不再。
我再抬头,看到江晚音,她靠在不远处的门边,头后仰在墙壁上。
闻声看过来:“别管他,随他如何。”
她走上前,轻扯林旭阳的衣角:“麻烦。”
眼神没看我,话却一字不落扎进我心里。
七十年,其实这种场面很久违了。
乍听,仍旧让人心中生刺。
只是从前,我会用尽各种方法让刺软化,最终和我的血肉融为一体。
我说:“不问我什么时候走吗?”江晚音冷嗤一声,林旭阳皱眉打断她,问我:“绍野,什么时候,怎么突然就要出国?”我抬手遮了下阳光,望着走廊尽头:“等梧桐大道变颜色的时候吧。”
“就快了。”
自那之后,我就没继续去学校。
留学是临时起意,要准备好所需的东西,却要耗费不少时间。
我在书房查资料的时候,姑姑突然敲开门,跟我说:“我的得意门生来了,说是拜访我,东西放下却赖着不肯走。”
“你出来看看?”我无奈笑了下:“把门开着吧。”
“姑姑,你去备课就行了。”
午后时分,虽是初夏,偶尔也能听到几声蝉鸣。
却没有走进来的脚步声。
从网页前抬头的时候。
外面天暗下来。
我走到客厅。
江晚音就像没来过。
落日余晖洒满整个客厅的地板。
倒是有几分孤寂的意思。
接下来几天,我敲定了留学的目的地。
我从小跟姑姑长大,爸妈留了钱给我,各自有各自的人生。
前世我到人生终结,也没再见过她们一次。
不过我属于谁都不干涉的状态。
倒也自由得很。
跟姑姑说了目的地。
她说:“是个好地方,目前就属这个国家航天领域最先进。”
“小江这几天问过你要去哪里,让她开一次口关心别人的事可不容易,怎么,你自己跟她说?”我失笑:“姑姑,你不是看不得我没眼力,总是往江晚音和林旭阳之间凑吗,连累你也觉得丢脸,在学校都不让我跟你亲近。”
姑姑叹了声:“最怕你是一时使性子。”
“你真想好了,就别反悔了。”
我说:“放心吧,姑姑。”
隔天的时候,我回了趟学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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