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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了,我终于收到了林晚晴的结婚请柬,新郎是当年霸凌我的校霸赵辉。烫金的喜帖,

像一张顶级的嘲讽符,和我这月租三百的出租屋格格不入。

同学们都等着看我这个“外卖废物”的笑话,赌我连个红包都凑不齐。他们猜对了,

我的确没准备红包。毕竟,送人上路,给什么红包?今晚,

我是来收礼金的——用赵家全家的命。01“哟,这不是陈默吗?怎么,

送外卖送到这儿来了?”尖酸刻薄的声音划破喜宴的喧嚣,我刚踏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厅,

就被一群老同学围了起来。为首的正是今天的新郎,赵辉。他一身高定西装,

手腕上的百达翡丽闪着光,衬得我这身洗得发白的T恤越发寒酸。我没说话,

只是平静地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,投向不远处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的女人——林晚晴。

她是我青春里唯一的光,也是扎在我心头五年的一根刺。她看见了我,眼神躲闪,

脸上闪过难堪和……愧疚?“辉哥,你别这么说,”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同学捂嘴笑道,

“人家陈默现在可是‘打工人’呢,说不定就是来给我们送菜的,

也算是为你的婚礼出份力了,主打一个参与感嘛。”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。我依旧沉默,

像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像。这种嘲讽,五年来我早已习惯。赵辉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,

他上前一步,故意拍了拍我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,动作轻佻,语气却带着命令:“陈默,

既然来了,就是客。找个角落坐下吧,别杵在这儿碍眼。哦,对了,待会儿记得多吃点,

就当是随份子了,毕竟你这情况,我们都懂,不会让你破费的。

”他的话引来又一阵更响亮的笑声。这些人的嘴脸,和五年前在学校里一模一样。

他们把我堵在厕所,逼我给赵辉擦鞋时,也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德行。而那时,

是林晚晴冲了进来,用她瘦弱的身体挡在我面前,对他们喊:“你们不许欺负他!

”那天的阳光很好,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,像给天使镀了金边。可现在,天使要嫁给魔鬼了。

我收回目光,不再看她。从收到请柬的那一刻起,那点仅存的少年情愫,

就已经被我亲手掐灭。我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,这里靠近后厨的门,

能清晰地闻到油烟味,和前厅的香水味格格不入,就像我和他们。一个服务员走过来,

想劝我换个位置,我兜里的手机却轻轻震动了一下。我摸出来,屏幕上是一条加密信息,

没有署名,只有一个字。“到。”我指尖微动,删掉信息,然后对服务员说:“不用,

这里很好。”服务员见我坚持,便不再多言,转身离开。我抬起头,再次看向主桌的方向。

林晚晴正端着酒杯,在赵辉的带领下,和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敬酒。那人我认识,

赵辉的父亲,赵天雄,本地有名的地产大亨,也是我这次的……“目标客户”。他满面红光,

似乎对这门亲事极为满意。我拿起桌上的筷子,夹了一口凉透了的拍黄瓜,慢慢咀嚼。

味道不错,就是有点咸了。或许是今晚的血,会流得比较多吧。02婚礼进行曲响起,

仪式正式开始。司仪在台上用煽情的语调讲述着新郎新娘“从校服到婚纱”的浪漫爱情故事,

听得我几乎要笑出声。赵辉牵着林晚晴的手,眼中满是占有欲和炫耀。他接过话筒,

深情款款地对着林晚晴念誓词,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往我这个角落瞟。“晚晴,你知道吗,

从高中第一眼见到你,我就认定了你是我一生所爱……”台下的女同学已经开始抹眼泪,

男同学则大声叫好。我面无表情地看着,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滑稽戏。宣誓完毕,

交换戒指。赵辉举起林晚晴戴上钻戒的手,向全场展示,然后话锋一转,突然看向我。

“今天,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位老同学。”他提高了音量,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,

“那就是陈默同学!他虽然因为一些原因,没能和我们一样完成学业,但他没有放弃生活,

成了一名光荣的外卖骑手。刚才我还在后台发愁婚戒去哪儿了,

没想到就是陈默同学风雨无阻地给我送来的!大家说,我们该不该敬他一杯?

”全场先是死寂,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笑声。“牛啊辉哥,这波我给打满分!

”“哈哈哈,原来是外卖小哥送来的戒指,太有戏剧性了!”“陈默,你可真是个老六,

干这种事也不提前说一声!”羞辱,是赵辉最擅长的把戏。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,

当年那个敢和他抢女人的小子,现在不过是个给他送东西的下人。林晚晴的身体僵住了,
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赵辉,又用一种混合着怜悯和痛苦的眼神望向我。她嘴唇动了动,

似乎想说什么,却被赵辉用力握住了手,只能沉默。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,缓缓站了起来。

没有愤怒,没有难堪。我的脸上,甚至还露出了一点微笑。我拿起桌上的酒杯,

朝主舞台的方向遥遥一举,然后一饮而尽。“客气了。”我淡淡地开口,声音不大,

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落,“举手之劳。毕竟,这是主人的任务嘛。

”“主人的任务”这几个字,我说得极轻,带着点自嘲的意味,但在别人听来,

更像是一种认命的调侃。赵辉脸上的笑容更得意了。他以为我彻底认怂了。他不知道,

我说的“主人”,不是他。也就在这时,我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。

我不用看也知道内容是什么。——“老板,‘烟花’已经准备就绪,请指示。”我没有回复,

只是将手机揣回兜里,然后重新坐下,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廉价的红酒。别急。这么精彩的戏,

怎么能刚开场就结束?我要等他站到最高、最风光的地方,再亲手把他踹下来。那样摔得,

才够疼。03酒过三巡,宴会厅的气氛被推向了***。赵辉的父亲,赵天雄,

挺着他那标志性的啤酒肚走上了舞台。他接过话筒,满面红光地清了清嗓子。

“感谢各位亲朋好友,今天来参加我儿子赵辉和儿媳林晚晴的婚礼!”台下掌声雷动。

“我赵天雄没什么文化,但就一个宗旨,不能让跟着我的人吃亏!”他大手一挥,

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,“我们赵氏集团,最近刚拿下了城南那块地王,市值翻了两番!

等新楼盘一开,在座的各位,找我买房,一律内部价,八折!”“好!”“赵总大气!

”欢呼声此起彼伏。在场的宾客,不少都是赵家的生意伙伴或下属,听到这个消息,

一个个喜上眉梢。赵辉站在一旁,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骄傲。他搂紧了林晚晴的腰,

仿佛在宣示,他不仅拥有了美人,还将继承这泼天的富贵。林晚晴的笑容却很勉强,

她下意识地想挣开赵辉的手,却被对方更用力地禁锢住。我看到她藏在婚纱下的另一只手,

死死地攥成了拳头。她在忍。我在等。赵天雄还在台上吹嘘着他的商业帝国和宏伟蓝图,

唾沫横飞。我终于再次掏出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,发出了一条指令。——“放。

”一秒。两秒。三秒。“砰!”宴会厅正中央那块巨大的LED显示屏,

原本循环播放着新人的婚纱照,突然黑了下去。宾客们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。“怎么回事?

设备故障了?”“快去后台看看!”赵辉皱着眉,冲着司仪喊道。然而,没等任何人有动作,

屏幕又亮了。出现的,不再是甜蜜的婚纱照,

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——本市电视台最著名的法制新闻主持人。她神情严肃,语气沉重。

“本台刚刚收到的独家消息,我市知名企业赵氏集团,

因涉嫌巨额偷税漏税、非法集资、操纵股价等多项严重金融犯罪,

其总部大楼已于五分钟前被经侦部门及税务稽查部门联合查封。集团董事长赵天雄,

已被列为A级通缉犯,限制离境。”新闻画面一转,镜头给到了赵氏集团的总部大楼。

数十辆警车闪着红蓝的灯光,将大楼围得水泄不通。无数身穿制服的办案人员涌入大楼,

员工们抱头鼠窜。镜头还给了一个特写,赵天雄的办公室大门被一脚踹开,

保险柜被当场撬开,里面成捆的现金和金条散落一地。整个宴会厅,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,呆呆地看着屏幕,又看看台上那个刚刚还在吹牛的男人。

赵天雄脸上的血色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。他手里的麦克风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

发出刺耳的噪音。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嘴唇哆嗦着,喃喃自语,

“这……这是假的……是P的……”“爸!”赵辉也懵了,他冲上台,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,

对着屏幕咆哮,“谁干的!是谁在恶作剧!”我端起酒杯,慢慢站起身,朝着那个方向走去。

高跟鞋踩在地毯上,悄无声息。我一步一步,穿过呆若木鸡的人群,走到了舞台的边缘。

“别喊了。”我轻声说,“再喊,警察可就找到这儿来了。”04我的声音不大,

却像一颗炸雷,在死寂的宴会厅里炸响。所有人的目光,包括赵辉父子和林晚晴,

都猛地转向我。赵辉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他死死地盯着我,像是要活吃了我一样:“陈默?

是你!一定是你搞的鬼!”“是我。”我坦然承认,甚至还对他笑了笑,“怎么样,

这份新婚贺礼,还喜欢吗?”“你……你一个送外卖的,怎么可能……”赵辉语无伦次,

他无法将眼前这个平静得可怕的男人,和那个任他欺辱的外卖废物联系在一起。

“送外卖只是我的副业。”我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,

露出了脖子上挂着的一枚造型奇特的银色子弹吊坠,“我的主业,是送人上路。

”那枚子弹吊坠,是组织的信物。看到它的瞬间,台上的赵天雄瞳孔骤然收缩,

脸上浮现出极致的恐惧,比刚才看到新闻时还要恐惧百倍。他指着我,

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像被扼住了脖子的鸡。

“是……是你……‘清道夫’……”他终于挤出了几个字,双腿一软,直接瘫倒在地。

“清道夫”?宾客们面面相觑,完全不明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。但赵辉懂了。

他或许不知道“清道夫”是什么,但他看懂了父亲的恐惧。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,

是小动物遇到天敌时最本能的反应。“爸,你在说什么啊!”赵辉还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
我没再理他,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林晚晴。她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

洁白的婚纱和周围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她的脸上没有恐惧,

只有一种深深的悲哀和……解脱?“现在,你还觉得他能保护你吗?”我问她,

声音里不带温度。林晚晴的眼泪,终于决堤。她摇着头,

花了精致的妆容:“陈默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“你不知道什么?

”我步步紧逼,走上了舞台,站在她面前,“是不知道他家是靠吃人血馒头发家的,

还是不知道你嫁给他,就等于把自己送进了地狱?”我的话,像一把刀,

狠狠地***了她的心脏。她痛苦地闭上眼睛,身体摇摇欲坠。就在这时,

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。一群穿着黑色西装、戴着墨镜的男人鱼贯而入,

动作整齐划一,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。为首的男人走到我面前,恭敬地低下头。

“老板,外面已经处理干净了。赵天雄的资产明细和犯罪证据链,

半小时后会准时出现在专案组的邮箱里。”“老板?”“处理干净了?”宾客们彻底傻眼了。

如果说刚才的新闻还可以被当成恶作剧,那么现在这阵仗,就算是傻子也明白,出大事了。

一些和赵家有牵连的人,已经开始悄悄地往后门溜。我的人拦住了他们。“别急着走啊。

”我拿起司仪丢下的麦克风,环视全场,“各位不都是赵总的好朋友吗?他现在有难,

你们怎么能一走了之呢?”“我这人,最喜欢成人之美。今天,就送你们下去,

跟他做个伴吧。”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大厅,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。

话音落下的瞬间,全场尖叫四起。那些曾经嘲笑我、讥讽我的老同学们,此刻全都面如土色,

有的甚至吓得瘫软在地,裤裆一片湿热。他们终于意识到,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。

05“陈默!你不能这么做!这是犯法的!”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鼓起勇气,颤抖着喊道。

他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,一向自诩正义。我闻声,将目光转向他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
“犯法?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“王伟,

我记得你毕业后进了你舅舅的信托公司吧?上个月,

你们公司那个‘安享晚年’理财项目爆雷,卷走了几百个老人的养老金,

其中有个老人想不开,从天台跳了下去。这事儿,算不算犯法?

”王伟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白了,汗如雨下。“还有你,李莉。

”我的目光又转向那个说我“主打一个参与感”的女同学,

“你为了拿到现在这个主管的位置,陪你们公司副总去‘海外考察’了三次。上周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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