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梧桐道上的迹》男女主角江逾周暮,是小说写手沐云沐所写。精彩内容:A大校园里,数学天才江逾(腕间檀木串是其标志)与桀骜的赛车少年周暮因初遇结缘,一个严谨清冷,一个热烈直接,在一次次交集里渐生情愫。美术生顾言带着与江逾的童年回忆出现,他的画作藏着过往执念。酒吧老板林野随性跳脱,与沉稳的沈驰在日常试探中确认心意,成为彼此的依靠几人的故事交织在校园的梧桐道、赛车场、画室与酒吧间,有心动的靠近,有执念的释然,也有默契的相守,最终都在时光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。
《梧桐道上的迹(江逾周暮)完整版免费阅读_(梧桐道上的迹)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》精彩片段
A大校门口的梧桐叶被秋阳晒得发脆,踩上去沙沙响。
江逾从迈巴赫下来时,白金色卷毛被风掀得乱了几缕,他下意识拢了拢,手腕轻转,露出腕间那串小巧的檀木串——老料温润,绕了两圈才堪堪固定,第七颗的位置空着,像道浅淡的月牙。
“江逾,等等。”
周暮叼着未点燃的烟追上来,深棕前刺发型被风吹得更张扬,破洞牛仔裤配皮夹克,银链随着脚步晃出轻响。
不过一个暑假没见,这家伙倒像是把赛车场的野气全带身上了。
江逾脚步没停,只是往旁侧了侧身,避开他身上飘来的淡淡烟草味,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:“有事?”
“报到处挤得很,我帮你占了个位置。”
周暮凑到他身侧,视线扫过他腕间的檀木串,笑了,“这串珠子还戴着?
上次篮球赛你摔一跤,我还以为早磕坏了。”
江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处缺口,没接话。
这串珠子是母亲留的,十岁那年在顾家老宅的石榴树下摔了一跤,磕掉的第七颗珠滚进石缝,怎么找都没找着,成了他多年的执念。
报到处前的长队蜿蜒曲折,顾言就站在队伍中段,微分碎盖垂着几缕软发,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半截清瘦的小臂,指尖沾着点未干的钴蓝颜料,正低头填报到表。
听见脚步声,他抬眼望过来,目光先是落在江逾脸上,随即轻轻下移,精准地停在那串檀木串的缺口处,像枚无形的针,轻轻刺了下。
“同学,能借支笔吗?”
顾言的声音很轻,带着点颜料般的温润感,递过来的报到表上,“顾言”两个字写得清隽,像幅小楷。
江逾摸出支未拆封的钢笔递过去,指尖相触的瞬间,冰凉让两人俱顿。
顾言的指尖极轻地蹭了下他的手背,快得像错觉,随即低头写字,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弧度,竟和那处缺口完美重合。
“谢谢。”
顾言把钢笔还回来,笔帽旋得格外紧,“美术系顾言。”
江逾“嗯”了声,刚要把笔塞回口袋,喉间忽然泛起熟悉的发紧——周暮身上的烟草味混着周围的汗味,像团湿棉絮堵在喉咙口。
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哮喘喷雾,指尖还没碰到,一道微凉的气息忽然凑近。
“别动。”
顾言的声音就在耳边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笃定。
江逾还没反应过来,手腕就被轻轻按住,下一秒,冰凉的喷雾己经对着他的喉咙按了三下,剂量不多不少,刚好是他惯用的量。
“你……”江逾猛地后退一步,雾蓝色的眼眸里掀起惊涛骇浪。
这人怎么知道他有哮喘?
怎么知道他每次只按三下?
顾言收回喷雾,放进自己口袋,脸上依旧是那副清隽温和的样子,眼底却藏着点极深的东西,像平静湖面下的暗流:“看你脸色不太好,猜的。”
他顿了顿,视线再次落在那串檀木串上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十年前在顾家老宅,你也是这样,跑太快就喘得厉害。”
江逾的呼吸猛地一滞。
十年前的顾家老宅,石榴树开满了花,一个穿白裙子的“小丫头”追在他身后跑,手里攥着颗捡来的石子,说要替他补那串珠子的缺口。
后来他摔了一跤,珠子磕坏,“小丫头”蹲在石缝前找了一下午,最后哭着说“找不到了”,那哭声软得像团棉花,他到现在都记得。
难道……“你认错人了。”
江逾猛地别过脸,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。
他不喜欢这种被看穿的感觉,更不喜欢顾言话里那层挥之不去的熟稔。
顾言笑了笑,没再争辩,只是低头继续填报到表,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,投下片浅淡的阴影,看上去温和无害。
可只有江逾知道,刚才他按住自己手腕的力道,带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,像在宣告什么。
周暮在旁边看得一头雾水:“你们认识?”
顾言没看他,只是把填好的报到表递进去,声音清隽:“算是吧。”
江逾没再停留,转身就往队伍前面走,手腕轻转,那串檀木串随着动作轻晃,缺口处的皮肤被磨得微微发烫。
他听见身后周暮和顾言的对话声,周暮问“你怎么知道他哮喘”,顾言答“猜的”,语气依旧温和,却像根细丝线,悄无声息地缠了上来。
傍晚的校园论坛上,《A大新生颜值天花板》的帖子里,江逾的侧影照被顶到了最前面:白金色卷毛,雾蓝眼眸,眼角那颗红痣像滴未落的朱砂,腕间的檀木串若隐若现。
评论区刷得飞快,有人提起顾言:“美术系那个转学生好绝,刚才看江逾的眼神,温柔得能掐出水,又好像藏着点什么……”江逾坐在迈巴赫后座,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处缺口。
顾言的喷雾还带着点松木清香,和他惯用的那款香氛一模一样。
他忽然想起刚才顾言低头写字时,袖口滑落,小臂内侧似乎有道浅疤,像被碎玻璃划的——十岁那年,那个“小丫头”为了帮他捡滚进石缝的珠子,被碎玻璃划破了胳膊,也是在那个位置。
司机递来水,江逾摇摇头,喉间的发紧感还没完全散去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,钝钝的。
他知道,那个消失了十年的“小丫头”,回来了。
而这次,对方看他的眼神里,除了记忆里的温柔,似乎还藏着点别的——像幅水墨画,初看温润,细看才发现,墨色深处,全是化不开的执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