牌坊落成那天,县令亲自为我披上红绸,风光无两。
可一转身,婆母就将五百两的卖身契摔在我脸上。
她笑着说:“有了这牌坊,你这贞洁烈妇的身份才值钱,尚书大人就好你这口!”我拼死反抗,却被大伯一头撞在冰冷的牌坊基石上,鲜血瞬间染红了石头。
意识模糊间,一个古老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:“以你血为祭,我为你刃。”
再次睁眼,那座象征我十年耻辱的牌坊,成了我手中最锋利的刀。
锣鼓声震得我耳膜发麻,知县大人洪亮的声音穿透人群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,将“贞洁烈妇”四个字,狠狠砸进我的骨头里。
我叫林书薇,今天是我最风光的一天。
我跪在地上,身披官府赏赐的大红绸,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青石板。
周围是乡亲们艳羡又敬畏的目光,他们窃窃私语,说我是十里八乡女子的典范,是陈家的荣耀。
荣耀?我差点笑出声。
我的视线越过人群,落在那座刚刚落成的贞节牌坊上。
它高大威严,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。
为了这座石头疙瘩,我守了十年活寡。
十年!是我从一个怀春少女,熬成一个眼角有了细纹的枯槁妇人。
是婆母王氏每天指着我鼻子骂丧门星,却又逼着我笑脸迎人,好博一个贤良名声。
是十年间我吃的馊饭冷的羹;是我冬日里没有炭火冻到骨头缝都在疼,夏日里没有冰块热到浑身起痱子。
是大伯陈宗明那双总是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打转的眼睛,油腻又恶心,仿佛我不是他的弟媳,而是一块随时可以啃噬的肥肉。
是大嫂刘氏那张淬了毒的嘴,每天变着花样地嘲讽我,说我克夫,说我命硬,说我占着茅坑不拉屎。
而现在,这一切苦难,都有了“回报”。
婆母王氏被知县大人请到我身边,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我,声音大得像是要全县的人都听见。
“我的儿媳啊!你为我们陈家受苦了!你是我陈家的骄傲,是我们陈家的定海神针啊!”她演得真好,好到我都快信了。
我僵硬地任她抱着,闻着她身上昂贵的熏香,内心一片冰冷。
庆典终于结束了,知县大人满意地走了,看热闹的乡亲们也渐渐散去。
前一刻还哭得肝肠寸断的婆母王氏,立刻松开了我,脸上的悲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夹杂着贪婪与算计的冷笑。
“行了,别跪在这儿丢人现眼了,起来!”她不耐烦地踢了踢我的腿。
我默默地站起身,拍了拍膝盖上不存在的灰尘。
回到屋里,大伯陈宗明和大嫂刘氏都在,他们看着我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头待宰的肥猪。
“啪!”一张纸被王氏狠狠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看看吧,你的好日子来了。”
她抱着手臂,下巴抬得高高的。
我低下头,看清了那张纸上的字——卖身契。
我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。
玖日故事
玖日故事
玖日故事
玖日故事
無别事
豆芽菜
苏咸鱼
祝余
白月秋
悠悠清鱼8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