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,来的都不是人。
他们烧着纸钱,买着元宝蜡烛,偶尔还有小鬼偷东西。
中元节这天,生意火爆,一只恶鬼想吃霸王餐,还想抢老板娘。
危急时刻,那个每天都来买三炷清香的极品帅哥救了我。
他只用一个眼神,就让恶鬼魂飞魄散。
我这才知道,他就是传说中掌管一方的城隍爷。
他面无表情地递给我一沓冥币,语气清冷:“彩礼。
从今天起,这家店我罩了,老板娘也是。”
……我叫温小暖,刚失业就继承了爷爷留下的“午夜便民小卖部”。
催债的红漆字还没干透,糊在我家小卖部的卷帘门上。
“午夜便民小卖部”,爷爷留下的招牌歪歪扭扭。
我握着一把冰冷的钥匙,欠款单像雪花一样飘在脚边。
失业通知书的墨迹还很新。
银行卡余额是两位数。
我没有选择。
只能打开这扇门。
店里积了一层薄灰,货架上摆着元宝,蜡烛,还有成沓的纸钱。
空气里有陈旧的香火味。
墙上的老式挂钟,指针停在十一点五十九。
我拿起抹布,试图擦去柜台上的灰。
分针颤了一下。
咔哒。
午夜十二点。
卷帘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。
不是脚步声。
是摩擦声,像布料拖过粗糙的水泥地。
我心脏停跳一拍。
店里的灯光自己闪烁起来。
惨白色的光,照得我脸上没有血色。
一个模糊的影子,从门缝下面渗了进来。
它没有实体。
只是一个轮廓。
然后是第二个,第三个。
我贴着墙,连呼吸都忘了。
这店,白天不开门。
只在午夜之后,迎接它的客人。
第一个“人”飘到柜台前。
他的脸是青白色的,眼眶深陷。
他指了指货架上的金元宝。
声音低哑:“这个,多少钱?”我抖着嘴唇,说不出话。
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沓纸,放在柜台上。
是烧给死人的那种纸钱。
上面印着巨大的面额,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银行名字。
“够吗?”他问。
我死死盯着那沓纸钱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爷爷的账本摊在柜台一角,上面用朱砂笔写着一行字。
“童叟无欺,概不赊账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把恐惧压下去。
穷,比鬼更可怕。
我颤抖着手,收下了那沓纸钱。
触手冰凉,没有丁点儿温度。
我把一包金元宝推了过去。
那个“人”点点头,抱着元宝,又飘飘忽忽地出去了。
接二连三的客人涌进来。
他们都用纸钱付款。
我的抽屉很快就塞满了各种冥币。
我机械地收钱,找货,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。
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。
他和其他“人”不一样。
他有影子。
他踩在地上的脚步声,很真实。
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,身形高大挺拔。
灯光落在他脸上,帅得不像真人。
他走到柜台前。
目光扫过我煞白的脸,和满抽屉的冥币。
“三炷清香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,好听,但同样没有温度。
他从口袋里摸出三枚硬币。
一块钱一个的那种。
叮当三声,落在柜台上。
这是今晚唯一的,属于阳间的钱。
玖日故事
玖日故事
玖日故事
玖日故事
無别事
豆芽菜
苏咸鱼
祝余
白月秋
悠悠清鱼88